郑永扣：合并背景下的学校管理
静水
今天是小范围讨论，不用那么板正，今天的题目叫做“合并背景下的学校管理”。在这个题目下我想谈几个方面。
一、 抓住合校机遇，增加学校综合实力
我是郑大合校的亲历者，今年郑大举行了合校十周年的庆典，合校十年了，确实有不少感慨，也有不少酸甜苦辣的体会。咱们河南财经政法大学刚刚组建成立。小建校长让我谈一谈合并背景下的学校管理，确实有很多体会。
首先，合并是一个历史机遇，而且是一个重大的历史机遇。新郑州大学由原郑州大学、郑州工业大学、河南医科大学合并组建成的，这不管是对原郑州大学、郑州工业大学，还是对河南医科大学，都是一个重大的历史机遇。我们现在合并组建的河南财经政法大学，不管是对原来的财院，还是原来的政法学院，这也是一个重大的历史机遇。因为合并本身直接使学校的综合实力增强，两校或三校并一校，无论是师资、校舍、占地面积，以及我们人才培养的数量、规模、科研成果、科研经费、科研项目的总量，以及由此而带来的社会影响力，这都是一个大幅度的攀升。这个是直接的，它是一个数学相加理论，整个作为一个学校来说，综合实力大幅度地提升了。
其次，合并的同时又能得到上级政府、社会各界对我们办学资源方面投入的增加。综合实力的增强是一加一等于二，办学资源的扩大是一加一大于二，上级政府和社会各界都会给我们有形的、无形的，物质的、政策的等等各个方面的资金支持，这将会大大地扩大我们的办学资源。
再次，合并本身会使我们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制定新的发展战略，确定新的发展目标，迈出新的步伐，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契机。一方面，合并之前的两所或三所原学校悠久的办学历史，优良的办学传统，在新的格局当中将继续保持。另一方面，他们的办学历史、办学传统、办学理念、办学风格会相互融合，又会促成一些新的东西，这也是合并给我们带来的优势，提升我们的综合实力。
合并之后，由于学科之间的交叉渗透，将会在学科学术方面体现为优势互补，这个作用可能没有直接马上显现出来，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会逐步显现出来，而且这是最重要的。比如说郑大合并之前，三个学校共9个博士点。合并之后，到2003年学校学位点增设的时候，郑大一下子增加了9个，翻了一番，成了18个。到2005年二级学科学位点变成了81个，晋升了54个。所以有一些校外的同志问，你们学校有什么好办法？这主要是因为合并以后学校的学科优势互补，学科融合、学科交叉所形成的。如果让任何一个单独的学校去申请博士点，它是很有限的，因为学校只有传统的学科，很少有新的增长点。这个优势随着时间的推移会逐步显现出来，比如说我校现在生物物理、生物化学、生命科学，再比如医学和现代信息技术的交叉、渗透，环境科学和化学、化工、物理等学科的融合、交叉。这样会产生很多新的学科，这些新的学科增长点，它既适应国家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又是这类科学学科体系结构上的亮点和增长点。有的是属于从传统学科分类出去的，有很多是属于边缘学科，或者说是横断学科，它是几个学科交叉。有点像小建教授搞的这个学科，它是在几个学科的边缘的一个增长点，发展潜力非常大。所以，从长远来看，合并之后学科之间的交叉渗透带来的对于学校综合实力的提升是不可估量的。
老郑大在合并前排名在100位左右。三校合并的时候，新郑大排第87位，到今年，连续三年排名第35位。虽然排名只是一个评价体系，但是在这样一个评价体系里面，我校的名次一直在上升，这说明合并给学校带来的益处是很多的。有些时候，社会各界对学校合并有不一样的看法，校内的教职工也各有不同的认识。可能多数的教职工是赞成、拥护的，并且积极投身到合并后的建设中去，可能也有一部分教职工感觉到疑虑，合并之后可能会面临一系列的困难，比如学科上的、资源上的，甚至一些利益关系上的一些调整，他们确实感觉到有一些疑虑。
再一个体会，合并对学校领导班子是一场重大的考验。考验领导班子的凝聚力和战斗力，考验领导班子的决策力和执行力，也考验领导班子每一位成员的政治素养和领导智慧。除了原来有一些困难以外，学校合并之后还面临着合并之前不存在的诸多困难。比如说没有合并之前的老郑大，学校办学空间狭小，想征地，但是征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是困难！办学经费不足，这是困难！政策支持力度不够，这也是困难。吸引人才、留住人才、用好人才也比较难，这都是问题。合并以后，这些问题都仍然存在，而合并以前不存在的问题，随着合并又产生了大量的新问题，比如说领导班子建设的问题，干部队伍建设的问题，学校学科的融合，院系的融合问题，办学理念、办学传统和办学风格上的差异问题，在合并过程当中的几所学校感情的融合问题等等。所以，领导班子的建设要迅速摆上日程。这个领导班子如何能够在合并的过程当中成为全校的主心骨，能够凝聚全校的干部职工、师生员工，能够有很强的战斗力，这确实是一个课题。
有一点，必须指出，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合并后的稳定问题，这对学校的领导班子确实是一个考验。第一，确保稳定，稳住阵脚，稳住局面，稳住人心，这是最关键的一条。不管采取什么方法，领导班子首先面对的是稳定问题。稳定教学秩序，稳定工作秩序，稳定生活秩序。本来学校在合并的过程当中，头绪非常繁多，如果再出点意外而影响稳定的事情，学校承受不起。
第二，必须顾全大局。不管是整个领导班子，还是每个教职员工，不管我们有什么样的认识，什么样的顾虑，什么样的想法，在这一段时间内，一切的一切，服从大局。只要对学校全局有利的事情，我们都要去做。哪怕我们自己所在的原来的学校，或者我们所分管的那一块有暂时的困难，都要坚决克服。
第三，必须注意一碗水端平，客观、公正对待每一个人和每一件事。客观公正地对待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学校什么时候都应该如此，我为什么特别提这一个，在合并的过渡期间，这是保持稳定的一个最重要的因素。在一般情况下，处理一个问题，或者是使用一个人如果不那么妥当，这个副作用还能够很快地给它消灭了。但是在合并的过程当中，有的时候事情不大，它产生的负面效应会放大，这个就很麻烦。所以说我们在这个过程当中，要特别注意这一点。
在合并的过程当中，人与人之间要互相体谅，这个很重要。班子成员之间，特别是来自于不同校区，来自于原来不同的学校的班子成员之间，要互相多体谅。千万不要把自己定位在是哪一个方面的代表上，这个就和班子成员的地位、位置是不相适应的。新郑大组建成立以后，有老郑大的干部给我说，哎呀，郑书记啊，你是咱南区的代表啊，你可得为南区的人说话啊！我当时听了这个话，就很严肃给他们说，如果你们这样来认为我，说明我在你们心目当中党性也好，人品也好，还是不够格的。如果你们这样要求我，我认为你们是极其狭隘，是不明事理的。如果我照你们说的这样去做，我就是代表老郑大的，我就不配坐在党委书记这个位置上。我是现在整个郑大的党委书记，我可不是老郑大或者什么南区的那一块的党委书记啊，大家能信任我、敢信任我吗？你们不要拿这个来吓唬我，好像我必须都得为你们少数人拼命地去争什么，要不然我就会失去这个基础等等。我职责所在，必须客观公正地对待每一个干部，客观公正地处理好每一件事情。当然，不能因为我是党委书记，我就把老南区的干部压一头，但是我也不会格外把你们高看一眼，给你们厚爱，往高里抬，高于别人，这都是不可能的。所以说这些，这是我作为领导班子的一员把握的一些体会。
还有其他方面的，比如说强调纪律的观念。因为在合并的过程当中，政治纪律、工作纪律、财经纪律，这些都显得格外重要，必须用纪律约束每一位干部的行为，这样他们才能迅速地在群众当中树立威信。
总的来说，学校合并既是机遇，又是考验；既是提升学校的综合实力的一件大好事，也是我们每一个成员需要付出极大的精力、热情的一件困难事。
二、 完善大学治理结构，构建现代大学制度
第二个问题我想谈一下完善治理结构，构建现代大学制度这样一个话题。这涉及大学管理，现在随着《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的颁布，以及全国和全省的“教育工作会议”的召开，关于完善大学的治理结构，构建现代大学制度这个话题，现在可以说是一个舆论的热点，而且很有意思。关于大学的治理问题，现在大学的人、教育界的人、社会各界的人都在关注这个问题，大学到底应该怎么办？怎么管理？就我的体会，我们在理论上构建中国特色的现代大学制度的基本构架应该已经清晰，就是党委领导、校长负责、教授治学、民主管理这么一个基本构架。这是写进了《高等教育法》的，这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制度在高校的一个具体的体现，这一点不是我们要讨论的问题。
党委领导下的校长负责制，这个里面就是党委领导和校长负责，要处理好这二者之间的关系。党委领导核心的地位，统一领导学校的全面工作，这个地位是法律所规定的，也是我们在工作实践当中逐步形成的，这个是我们必须维护的。而校长作为学校的法定代表人，又必须依法独立行使自己的行政管理权力。党委领导要保证校长能够充分地、独立地行使自己的权力。党委对于学校的重大事项要做出决策，行政部门要按照党委所做出的决策，具体组织实施。这个在理论上，我感觉一套一套的，基本都能说清楚。现在关键是一个实践问题，这需要学校领导班子的集体智慧，更需要党委书记和校长两个人的政治智慧，去在实践当中把这些理论的东西如何具体贯彻落实到学校的工作实际当中，这是一个问题的根本所在。
我的体会吧，总体上说，党委管全局，管宏观，管重大事项，管干部，管思想政治教育，管稳定，像这些责无旁贷，党委是一个领导核心，必须起到作为全校师生员工的一个政治核心作用。校长负责行政管理，党委是集体领导，校长是个人负责，个人负责不是说一个人说了算，也是民主集中制，但是它是一个行政操作，它强调的是个人负责。学校的行政事务要经过校长办公会研究，大家可以讨论，最后校长综合大家的意见做出决策，决策是由校长做出的。党委会不一样，党委会一人有一票的权利，少数服从多数，最后书记根据多数人的意见做出决策，决策不是书记做出的，他（她）是个召集人，在党委会上书记这一票不比别人大。不管是党委也好，行政也好，都采取了民主集中制的原则。校长个人负责，也不是校长个人说了算，是要集中大家的智慧，充分倾听大家的意见，但是最后是校长做出来的决策，党委的决策是集体做出的。它们有这么一个区别。
校长要向党委负责，因为校长既是行政的最高负责人，又是党委成员，也是党委的决策人之一。校长要严格地按照党委的决策去实施，去落实。副校长要按照校长做出的决策去落实。在这个过程当中，大事要多想想，多酝酿，工作方面要多沟通。有时候，可能会由于信息沟通不畅造成双方的一些不理解或者误解，书记、校长对某件事情认识不一致，以至于产生了某些隔阂，甚至矛盾，这也很普遍。说实在的，能够走到主要领导岗位这个层次上，无论是理论水平、思想觉悟，还是工作经验、领导水平，都是没得说，要不然他怎么能够走到大学的主要领导岗位上。所以，工作方面非常需要多沟通。
信息的沟通不畅，可能会导致一些互相的隔离，然后产生了一些认识的不一致，积累起来了，又没有得到及时的、有效的化解，最后就成为了一种相互不够信任，这就麻烦了。在这个时候，就会出现很多问题，到底书记管什么，校长管什么，很苦恼，当大家为这个问题苦恼的时候，学校工作实际上就已经陷入比较困难的程度了。实际上仔细想来，书记管啥、校长管啥，大的上面有分工，具体到工作上，很多情况下是要协同作战，其实干的是一件事。
总体上说，我感觉只要大家有一个共同的理念，就是把我们这个学校的事业快速地向前推进，健康地向前推进。有了这样一个共同的理念和追求，并对学校发展战略上有一个共同的认识，再加上学校每个人之间有一个基本的信任，我想，党委领导下的校长负责制是能够在工作实践当中很好地贯彻下去的。
党委也好，行政也好，在大学里面可以统称为行政权力，即对学校行政管理的权力，包括党务，也可以放在行政权力这样一个名词下来去称呼它。再一个权力是学术权力，即教授治学，是以教授为代表的一个学术权力。实际上这个问题，是一个大学发展当中目前比较突出的问题，也是制约现在高校学术建设、学术发展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行政权力和学术权力是学校的治理结构里面两个基本的权力，各有各的用处，都是不可缺少的。现在有人批判大学的科层结构，说什么上面有校长啊、党委啊，下面还有部、处、院、系、科等等，这是不正确的，别批这个东西，它不是症结所在，它只要是一个机构，能全部平面化吗？尤其这么大的学校，全部平面化也很难很难啊！
过去学校小，如河大逃亡的时候，领了几百个学生，校长、教授成天一块吃，一起住，有个处长也不是个处长了。但现在不一样了，像咱们财经政法大学，现在三个校区，两万多学生，两千多个教职工，没有一个机构，没有一个层次，那是不可能的。关键是行政权力和学术权力的边界要清晰，定位要准确。
我这两年来在郑大提了一个强化学术本位，提倡学术敬畏。学术权力和行政权力要做到定位准确，边界清晰，相互制衡，良性互动。所谓的定位准确，就是行政的归行政，学术的归学术，不能行政权力遮蔽甚至取代学术权力，现在这个倾向很厉害。两个权力是相互制衡的，在一个合理的治理结构里面，这两个权力是一种相互制约的关系，行政权力要制约学术权力，学术权力反过来要制约行政权力，谁的权力都不能是至高无上的，这一点也是很清晰的。
比如说评职称，行政权力是什么权力呢？行政权力就是根据今年的岗位空缺情况和学校下一步的发展规划及现在师资队伍的状况，来确定今年我校要拿出多少指标来评教授，多少指标评副教授，这是学校党委和行政可以定的。另外，根据今年学校的学科布局，根据学校发展的任务要求，根据不同院系的岗位空缺的情况，今年指标应该怎么分配，这个问题行政说了算。那么具体到谁能当这个教授？谁符合教授的条件？这要由学术说了算，这时该由教授说话了，这个“家”是由学术权力来当的。
目前，对大学的官本位、行政化问题攻击得也很多，确实也存在这些问题。怎么来化解这样一个问题呢？我倒觉得不是简单地下一个取消行政级别的文件就能解决问题。当然也不是说怕取消行政级别，这不是解决根本问题的办法，根本问题是要划定行政权力和学术权力各自的边界，特别是在目前的情况下，要让教授治学真正地能够在大学里面成为非常重要的权力类别，就是学术权力。所以教授治学如何实施，可以有几个方面的探索：
第一，要确立学术本位。这两年我也一直在提这个概念，现在讲学术本位的也多起来了，刚开始说学术本位的时候，我校还有的同志说，哎！学术本位，敢不敢这样提啊？好像提得也不多。我说敢提。为什么呢？大学本质上是一个学术机构，学术机构以学术为本位，这个不论是从学术上看，还是从政治上看，都不存在问题。因为作为一个学术机构，一切的活动，一切的工作的成效，都必须以是否推进学术进步作为衡量的标准，包括党的建设、思想政治工作。如果说党建和思想政治工作没有能够有效地推进大学的学术进步，对提高学校人才培养质量，提高科学研究水平没有发挥应该有的作用，只能说明学校党建和思想政治工作是不成功的。学术本位是借用了经济学上货币金本位的概念，金本位，货币的价值取决于货币的含金量，道理就是这样！
在大学，所有的工作（党建、思想政治工作、后勤工作，行政管理工作等等）都必须围绕服务于学术工作，这些工作的价值要从学术工作的成果上得到体现，这就是学术本位。我看有些文章，对学术本位已经提得比较高了。学术本位还意味着什么？学术本位就意味着学术至上，在大学，学术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大家对学术都要有敬畏之心。因为学术是干什么的？学术是探索真理的，是引领社会的。所以，学术值得人敬畏，我想第一条就是要确立学术本位。
第二，要强化学术权力。
第三，要确立学者的地位。学术至高无上的地位，学者在大学同样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大学非大楼之谓也，乃大师之谓也。大学的灵魂是教师，大学的灵魂是那些杰出的学者。不同时代真正好的大学，都以拥有杰出的学者为自豪，杰出的学者是一所大学的名片，是一个大学的旗帜。大学的旗帜可能是书记、校长，也可能是某一个没有任何行政职位的名教授。我们必须确立这样的理念，对于学者，对于真正的学者，要充满着敬畏之心，不可轻慢。为什么？真正的学者代表的是社会的正义、良知和智慧，这一点世界是共同的。因为学者的职业，学者自身的风范，真正的学者是以探求真理为己任的。当然，如果一个人学术不错，但是人品不好，这是另类，他（她）根本算不上是真正的伟大的学者。真正的学者应该是学品和人品都是非常崇高的，既是精师，更是人师。
第四，要优化学术环境。优化学术环境主要是两个方面：一个是优化学术工作的环境，优化学者的工作条件，优化学术氛围，形成一种自由讨论的、崇尚创新的、鼓励探究的这样一种学术氛围、学术风气。另一个方面是要形成良好的学风，杜绝学术腐败。我不太喜欢用学术腐败，“腐败”实际上还主要指的权力的问题，我们还是叫杜绝学术不端，就是一种不规范的行为，这是我们现在面临的很重要的问题。
在大学管理治理结构里面，党委的领导核心作用，校长负责行政管理的关键作用，以及教授治学的根本性的基础性的地位，行政权力和学术权力科学的定位和清晰的边界，这些都是现在我们面临的，需要我们探索并逐步解决的问题。合并给了我们一个非常好的历史机遇，郑大合并的时候，关于现代大学制度的探索还没有现在这么引人注目。现在随着《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的出台，这些方面说得比较多了。所以，对河南财经政法大学来说，现在可能也是建立现代大学制度非常好的机遇，原来两校的一些做法，现在经过合并就要改变了，一定要抓住这个机遇。我需要强调的一点，不要把我们认为已经不合时宜的观念、机制、体制带入到新大学当中来，可能会带进来一些，但是我们要尽可能地减少这些东西，这样使得我们新的一所大学能够减少一些传统因袭的一些包袱，能够在相对清爽的一种平台上、在制度建设上起步。所以我想河南财经政法大学在构建现代大学制度方面，你们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啊，因为你们学校有搞法学的，搞经济学的，都是这个方面的专家。领导是这个方面的专家，教师也是这方面的专家，然后再根据《规划纲要》的政策，结合学校的实际情况，在这种情况下去推行一些新的体制机制，是具有特别便利的条件的。
三、 培育大学精神，增强学校的文化软实力
第三个问题，我就想简单谈一谈关于培育大学精神，形成学校的文化软实力，或者说增强学校的文化软实力。关于大学精神，现在大家也都在谈论，也有种种的定义。总的来说，大学精神是一所大学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中积淀形成的，为本大学人所共同接受、认同的价值观念和文化气质，以及办学的风格。总之，作为一个定义，一个界说的话，当然这也不周延，大致上是这么个意思。
从普遍性的层面上看，比如说追求真理的精神啊，崇尚科学的精神啊，崇尚学术的精神啊，追求卓越的精神啊，追求理想社会和完美人生的精神啊等等，这些精神应该是在普遍性层面上的大学精神。由于每一所大学所具有的历史传统、地域特色、学科特色、办学理念、办学类型各不相同，都会形成自己一些独特的大学精神的要素。所以，大学精神作为学校文化软实力的一个核心部分，是需要我们自觉地去培育的。这个过程可能也会很漫长，但是，如果我们自觉地去思考并且去培育它，相对来说，能够加快大学精神形成的进程。
我简单地谈一下自己对培育大学精神的几点方法论方面的思考：
第一，普遍与特殊相统一。因为大学精神有两个层面：一个是我刚才说的普遍性的层面；还有一个特殊性的层面。大学精神既要从普遍性的层面去培育，又要从特殊性的层面去培育。比如说河南财经政法大学，普遍性的层面和郑大应该是一样的，大学之为大学，大学精神之为大学精神，我们有共同的东西，但是也有特殊的东西，比如说两个学校的类型是不一样的，河南财经政法大学是财经政法类的学校，郑州大学是综合性的大学。学校的历史也不一样，学科特点也不一样。这些不同点造成了我们两个学校在大学精神上又有各自的个性，大学精神在追求共性的同时，又要张扬学校的个性。就目前而言，我感觉到可能共性的东西更为重要，现在我们缺失很多作为普遍性的一些大学精神，在这个方面我觉得可能目前更为重要。为什么这样说？有的大学从它的理念和办学行为上看，觉得有点不像大学，为什么不像大学了？就是普遍性的大学精神没有坚持。它不是追求真理，它是追求金钱的；它不是追求一种理想社会和完美的人生，它是追求眼前的利益；它不是去企图引领国家和社会的前进的，而是随风转，兴什么弄什么，转什么弄什么，办学就成为一个赚钱的企业行为。这还算大学吗？为什么呢？没有大学普遍的大学精神了，背离了大学精神了。
第二，锐意创新与执著坚守相统一。大学精神是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当中形成的很多优秀的有价值的传统的东西，是需要我们坚守的，坚守可不是保守啊，退一步讲，就是保守，有些东西值得保守啊！对真理，对学术孜孜不倦的追求，这种执著也不容易啊！所以我觉得执著、坚守大学精神的基本理念是必需的，特别是在比较浮躁的社会环境下，能够坚守大学的优秀传统和一些超越性的理念是必需的。当然，还要不断创新，因为大学精神是一个活的、生动的过程，是一个历史形成的过程，所以又不断有着新的东西。就目前来看，创新不足，坚守也不行，有很多学校存在这样的问题。
第三，理性与激情相统一。大学精神的培育过程、形成过程是一个充满着理性追求的过程，同时又需要激情，就是说大学精神表现了一个大学的活力。马克思说，“激情是人追求自己目标的本质力量的显现。”列宁说，“没有激情，就不会有对真理的追求。”所以说，在培育大学精神的过程当中，理性和激情缺一不可。就目前看来，可能更为需要看重的是理性，因为浮躁的情绪现在在一些大学也是比较普遍的，在这种情况下，理性的东西更需要我们去多加关照。
第四，有所思考与有所作为相统一。现在关于大学精神说得也不少，包括我在内，说起来都慷慨激昂，怎么做才是根本？大学精神不仅表现在理论上、概念上、命题上，更重要的是表现在大学和大学人的实践当中，以及全体教职工的具体行为上。大学精神要坚持真理，大学人具体在学术实践和工作实践当中是不是坚持真理啊？敢不敢坚持真理？有没有能力去探索、去认识真理等等！所以，不仅要有所思考，更要有所作为。在我看来，在有所思考方面，我们做得不够，在有所作为方面可能更不够。如果光说不做，或者说得多做得少，说得好，做得不那么到位的话，大学精神的真实性就会受到质疑。哦，大学精神说了半天，就是学校领导、专家教授的一些慷慨陈词，大家实际并没有那样去身体力行，这不行！
第五，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相统一。合规律性是说培育大学精神要合乎教育规律，合乎高等教育的发展规律，合乎大学的发展规律，也合乎大学精神的成长规律。不是人为的，大学精神不是人的头脑当中的创造物，它是在长期的办学过程当中，合规律的产生出来的，形成起来的。同时，我们又不能听之任之，大学精神是我们有目的的，并按照我们的目的去自觉主动地加以培育的东西。我们要坚持以人为本的理念，按照我们的理想目标，通过我们办学过程当中的各种行为和各种宣传教育，有意识地使大学精神能够形成这样一个既具有普遍性，又带有学校本身特色的，为大家所公认的，而且形象又比较清晰的一个东西。当然这需要一个过程，所以说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相统一，即不能强力而为，人为地去合，甚至搞一些应时的口号，今天提这么一个精神，明天提那么一个精神。你看校训吧，千校一面，很雷同，到现在郑大也没敢提校训，现在想不出好词来了，想个词人家都用过了。什么奋力拼搏啊，不畏艰险啊，什么开拓创新啊，都不错，但都是空洞的抽象口号。这与大学精神相去甚远。大学精神实际上是一种无形的，但是大家都能够感觉到它的温度，是一种有质感的东西。
本文系作者2010年10月14日在河南财经政法大学讲演的录音整理稿。
（作者为郑州大学党委书记）